「鏘!鏘!鏘!」老師傅把鋼材埋進煤炭堆裡燒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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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再移到打鐵機捶打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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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發出巨大聲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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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不到卅秒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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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一個鑽頭就完成了。他重複相同的動作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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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做出更多成品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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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一遍又一遍。這個在台北街頭已非常少見的打鐵舖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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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因為沒有年輕人要接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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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現在仍由高齡八十歲、有超過四十年經驗的陳日新守著。
削瘦的他十二歲開始做學徒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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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十八歲自己當老闆,在現在的承德路上開店接生意。他說,客人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,因此他的產品琳瑯滿目;像工廠機具的零件、鑽孔機鑽頭,也能做鋤頭、開山刀和竹筍刀等農具。曾有飯店主廚的德國製螃蟹專用剪刀壞了,特別請陳日新照原樣做一把;近年也有電影公司要拍片,拜託他做刀劍等武器。
這家「阿龍鐵店」位在興城街頭,二個加起來不到十坪的店鋪,堆滿鋼材和成品,一邊還放有煤炭爐、打鐵機,是工作間。因為長年的勞動,身體已不堪負荷,陳日新近年較少「親自上陣」,而是請同樣八十歲的表哥幫忙。
把鋼材放進煤炭裡燒紅,變軟後移至打鐵機捶打,利用腳踏板控制機器重槌速度的快慢,成形後再拿起旁邊的鐵槌稍作修整,最後過水冷卻,東西就做好了。陳日新舉例,早期生意好時,一天一個人要打三、四百個鑽頭,但現在工廠多外移到大陸,訂單也銳減。
他說,打鐵是大量消耗體力的工作,一天工作八小時,還得待在近四十度的火爐旁,長期吸進燒煤產生的二氧化碳,讓打鐵師傅「十個裡面九個有肺病」,他自己就有氣喘,隨著年紀增長,腰部也不堪重負。
高齡八十歲的陳日新,持續開著打鐵舖主要因為興趣,並非為了生計。但談起傳承問題,他無奈說,以前打鐵是為了「有飯吃」,但現在大家都太享受,根本耐不住辛苦。這幾年雖然收過學徒,但「沒有一個人撐過四個月」,這樣的傳統店舖,未來恐怕只能走入歷史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