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磚瓦的消失與重生

     做出優人神鼓等台灣重量級藝術團體使用「台灣鼓」的新莊响仁和鐘鼓廠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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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老師傅王錫坤於蒐集各類鐘鼓的自家博物館外,

工商日誌

,鋪滿色澤樸實的紅磚。王錫坤說,

腰酸背痛

,那是美學與建築大師漢寶德建議他用的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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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叫「清水磚」,

原木書桌

,全是人工打造。王錫坤講,

多益

,循著漢寶德指引,

滑道油

,他親自南下去找這磚,而且前後等了半年,才有貨可以鋪地、敷牆。原來,台灣「國寶級」人物漢寶德、王錫坤共同屬意的,是來自高雄大樹「三和瓦窯」的紅磚瓦。
     純手工窯燒 古蹟修復最愛
     三和瓦窯自大正七年(西元一九一八年)起在高屏溪旁取水製瓦,至今九十四年,是南台灣存留最古老,且還在運作的瓦窯。重量級古蹟霧峰林家、林安泰古厝、萬華龍山寺、行天宮…等,修復時全指名使用三和的純手工窯燒紅磚瓦。三和現任窯主第四代李俊宏,站在隔了七、八步外仍感受得到火焰熱度的爐子外嚷嚷,「本來要順便烤地瓜請你們!」但匆忙間李俊宏忘了買地瓜,於是有些扼腕、有些不好意思地,在引人遐想的地瓜香味中,講起他的瓦窯。
     三和瓦窯的窯體是三座類似烏龜形狀的「龜仔窯」,一隻手撐著窯壁,李俊宏另一手指向三人高的窯頂,「那看起來黑黑的,是煙灰黏上去讓它變黑的。」原來,雖是重「新」打造,但也已七、八十年的窯體是泥土做的,最初的土黃色,經木材、稻穀添火力,以一千度以上溫度燒了幾十年後,煙灰往上飄黏在窯頂上,和著歲月把窯頂黏成了黑色。
     「夕陽產業」 李家傳承四代
     一九六五年生、現年四十七歲的李俊宏,看著比他年紀大的龜仔窯說,「我讀書的時候,阿公就講這一行是『夕陽產業』。」
     李俊宏表示,「台灣磚瓦色澤成朱、質樸堅忍,噗噗帕帕(意指聲音清脆),材質較薄、重量較輕、弧度也小,為顧及排水,鋪設需要一定工法。」李俊宏說,如果台灣能做到像日本那樣的文化保存,那麼鄉鎮、街道一整片朱瓦連綿的景色,會是非常漂亮的,可惜台灣這方面做得不夠,許多漂亮的瓦房凋零消失。
     另一方面,台灣本土紅磚瓦在日治時代遇到日本「燻瓦」的強勢壓境。李俊宏指,相對於本土朱瓦,燻瓦是黑色的,較厚、較重,日本總督府在台灣大興土木蓋了不少官舍,由於日本「白牆烏瓦」風格,因此用的都是黑色燻瓦,如現存松山菸場就是代表。不受當時殖民政府青睞,台灣紅磚瓦只好退到民間,供應三合院、傳統建築材料。
     不過,一九五○、六○年代,台灣紅磚瓦曾遇一波鼎盛。主因是政治環境丕變,國府遷台,國民政府建設以及新一波移民要蓋房子得需大量磚瓦。
     颱風損屋頂 磚瓦業受重創
     但一九七○年代磚瓦業卻開始走下坡,真得變成「夕陽產業」。李俊宏指,一是當時台灣產業結構轉型,許多人力流到輕工業,「我們這邊靠近高雄加工出口區,很多人力都跑到那裡做工了。」
     另給磚瓦業重重一擊的,是一九七七年造成南台灣災情慘重的賽洛瑪颱風。李俊宏說,當時賽洛瑪從高雄登陸,「南部房子屋頂被吹光光,那在民眾心理留下屋『瓦』不可靠,會被颱風吹走的印象。」
     李俊宏指,「紅屋瓦當時看起來不堪用,鋪設費用又高,加上後來低價、組合快的石綿瓦、鐵皮屋跑出來,於是磚瓦業大倒退。」
     李俊宏說,原本瓦窯在各地都有,因「就地」供應建築材料,但「一九七○年代是分水嶺」,一間一間瓦窯倒閉,「台灣最後的瓦窯,如今只在台南和我們這裡。」
     眼看家族與台灣瓦窯事業逐漸凋零,李俊宏不滿三十歲時,辭掉做了六、七年的銀行工作,回家「苦守寒窯」。只是,李俊宏心裡有數,台灣紅磚瓦失去市場是因「使用者愈來愈少。」經過思索,認為挽救瓦窯關鍵,是讓新一代重新認識瓦窯,「畢竟大家是因為不知道所以不用。」
     李俊宏指,因建築工法演進,如今鋪瓦方法非常堅固,且若在水泥房上鋪上紅瓦,會有隔熱作用。解決紅磚瓦工法弱點,李俊宏另從兩條路鋪設台灣紅磚瓦前景。
     發展文創業 留老師傅絕技
     一是文創。他和工作伙伴研發各種文創產品,例如製作積木般大小的小磚塊,讓小朋友和模型愛好者可以真得用磚瓦蓋一間小燒灶或小房子;第二是文化推廣,李俊宏說,「我們要讓下一代知道,台灣紅磚瓦和他們的阿公、阿嬤關係密切,老一輩生活脫不了紅磚瓦,像結婚時就要採瓦片『破煞』。」
     台灣紅磚瓦隨先民入台,歷經政權轉移、經濟改型、生命喜悲、風災天變,而今雖不致繁華盡落,卻幾已不見「參差紅瓦綠陰間」。大多只能藉古蹟得見「紅」顏的台灣紅磚瓦,李俊宏說,「我們在想辦法走入群眾,讓他們認識傳統建築,熟悉比起鋼筋水泥還要有溫度、溫情的台灣紅磚瓦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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